A A A
南传四念处禅修第二期经验分享节选 2012-01-11

       作为这期禅修的参加者之一,自己非常惭愧不如同修的师兄们精进勇猛。随喜禅师和学院的功德,随喜大众修行者的修行功德!                       

       来自浙江的一位师父说,他非常感恩禅师从马来西亚远道而来,也感恩佛学院举办了这次禅修。自己入佛门十六年,为的是求了断轮回的生死,而非为“了断身体的生死”。然而进入佛门,接触到的全部是经、忏。到出家第七个年头的时候,每天做晚课都做不下去。因为生命有限,经、忏并不是佛法的全部和核心要义。他今年六十八岁了,到什么时候能真正地学到佛法呢?

他说,每门每宗都说要精进修行,但是自己却不知道怎么用功。每天拜忏做佛事,真的能了脱生死?他不明白,觉得苦闷、烦恼。寺庙里有电脑以后,他才有机会了解到全国有不少地方在办各种各样的禅修班,想去,可是这些地方都不愿意接纳他进行禅修。第一,年岁已高,第二,身体也不好。
这位师父患有冠心病,曾动过手术,走路多一点就会心绞痛。禅修时,他本来准备像身体衰弱的修行者到距离较近的禅堂修行的,结果最后还是决定和大家一起到山上的藏经阁修禅。三百多级阶梯,每天至少上下四个来回。他坚持住了,抱着为修道身死无憾的想法走过来了。而遵循禅师“左步右步”的指示,这么多天上下,心脏居然没有痛过。
做手术遗留下来的另一个后遗症是肺功能的退化,呼吸浅。他说,禅师让他观胸腹呼吸,禅修头两天听见肺里嘎啦嘎啦的响,觉得痛。坚持了几天,呼吸时半边肺有了充实感,到最后一天,另半边也趋于正常了。
禅修最早开始时,禅师曾鼓励过他,说一期禅修至少可以使他年轻五岁。到最后,他发现原来因冠心病凹凸不平的指甲变得平坦了,而且十个指甲下有九个生出了小太阳。这次禅修让他确实体会到了佛法能让人身心受用:身体健康,心灵平静。
佛学院学僧明耀法师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能连续参加两期禅修(这同时也是佛教学院结夏安居的全程)。在第一期禅修里,由于头一次参加四念处禅修,抱有追求禅修体验的心理。两周下来,有一些体验,但是身心特别疲劳。第二期时,他下定决心要活在当下,体会每一个刹那。但即便如此也并不全是轻松的过程。
明耀师儿时肠胃弱,从第二期禅修开始的第一天开始,每天下午都会吐。如此过了七天,日日胃胀胃酸胃痛,同儿时一般。他经历了这个困难的过程以后,症状逐渐减弱,脸色和胃口到最后两天趋于健康。
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收获。明耀师说,从前在世间生活时,人往往处于抑郁或半抑郁的状态。皈依佛门给了他快乐的理由,但是,并不彻底。出家到佛教学院之后,觉得更进了一步,而这次禅修则做到了把过去的阴暗扫荡一空的地步。他说,以前总觉得自己的抑郁源自于社会,家庭,工作乃至升学等等等等。直到前几天,禅修中闪过一念,多年来的痛苦只是源自于一点:拿别人和自己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换句话说,由于惭愧或其他原因,反复回忆生命中所经历的不快。
明耀师以前总是觉得自己没有福报。即便是来到学院出家,看到其他同学年龄尚小,想想自己三十多岁了,也还是觉得福薄命浅。但是禅修改变了他的这种想法。“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能够参加两期禅修!身心有了这么多变化!看看隆藏法师,为了护持禅修,前后一共才坐了两天不到。”
来自浙江的一位居士师兄首先忏悔了修行期间的两个小细节:禅修初始几天,用电热开水器的热水洗脸,洗澡时搓头没有关掉淋浴的水。(由于禅修第一期中途学院意外水井塌陷,生活用水是从县城里用洒水车运输来的。电热开水器里装的是桶装矿泉水。)后来“经过师父的提醒,看到同修节约用水的做法,才醒悟注意。”
他说,这是第一次参加禅修,感觉不枉此行。通过禅修,定力有所增进。以往,和很多师兄一样,修行的是净土法门,学净土大德如印光老和尚所说“话音刚落,佛号提起”。但实际上平日话匣一开,佛号就忘到脑后去了,乃至于事后一两个小时才想到该把心拉回来。念佛法门看似简单,但是没有一定定力是做不到的。
“平时,特别是在接触佛法之前,心都是被贪嗔痴慢所牢牢掌控的,自己根本没法做主。”进过十二天的密集禅修,对自己的心有了更多的了解和掌握。刚开始打坐的时候,单盘的腿一直痛。由于以前从来没有单盘过,所以痛感“直线上升”,每次一炷香结束下腿的时候表情都很夸张。熬到第三天以后,觉得略有改善了。
可是,这位师兄以为禅师希望大家慢慢过渡到双盘腿(实际上禅师在那一次禅修中主张大家用最轻松的散盘),于是开始给自己加码。第三天以后上双盘,用他的话来说:“痛!怎么会这么痛!从小到大从来没这样痛过!”“这才第四天,后面还有七八天,怎么办啊!”开始想逃,想赶快结束。但是念头到此,他回忆起禅修课诵集中的一段开示,说一个禅修者应该“不期待,不分析,不比较,不担忧,不怀疑”,于是努力使自己安住于疼痛之中。想起人临终时四大分离,痛苦非常,现在这点又算什么呢!
这位师兄说,他的师父临终走时,示现癌症,痛苦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又想到自己身为佛弟子,忍为六波罗蜜之一,应要精进修习。后来因为双盘无法挺直腰板,请示禅师以后,才退下腿。“腰一定要挺直,这是禅师强调过的,希望各位修行者共勉。”整个疼痛的过程锻炼了定力,如同禅师所说的一样是很好的修行助缘。
另外一个禅修体验是对无常、苦和无我的亲证。如禅师所说,这些观念以往容易停留在书本上,即便身边的亲人师长离世,也只是零碎的感触。但是他在禅修中获得的体验是超越普通经验、非常深刻的。他认为,要趣入内道,第一关键的是生起出离心,而出离心只有对无常有了进一步的体验才谈得上。
因此,遵循禅师的开示,他每天认真的去观察修行中发生的一切,“保持正念,活在当下”。观照腹部的上下,行禅中提腿,推,放的过程;呼吸的整个过程。如此反复的观照,在平常的六根触尘时,慢慢的有了定力,能够保持正念了。这一切让人认识到,万法由缘起、皆无我(“我”谓主宰义、控制义),“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更不要说外界的一切诸法了。”
身体方面,刚来的时候睡不惯硬板床,因为人瘦,而且颈椎和腰椎有问题。忍耐了几天,加上在站禅和行禅中挺直脊柱,慢慢也就觉得硬板床不过如此,能安住当下了。禅修期间过午不食,最初也有畏惧感,头几天老想着中午要比平时多吃一点。但随着禅修的深入,午饭的食量也减下来了,乃至于后来到了用餐时间食欲并不特别强。整个禅修完成后,他说,腰椎和劲椎都有明显的好转。这要得益于“痛”。如同禅师所说一般,大多数修行者刚开始都要经历痛的过程,“痛”是修行者的好伙伴,有益身心。他确实体会到了这一点。有一次,在经历了一天的修行,下午最后一支香坐禅完睁开眼睛,顿时感觉所见分外明亮清晰;又有一次,同样是下午最后一枝香后,手脚发热代替了往常的酸麻疲劳,感觉整个人走路非常轻快舒服。
他说,自己本来停留在闻思的阶段,修行的实践很少,到了修行道场才体会到共修的磁场非常重要。无论是禅师的慈悲和智慧,还是众年轻师父为求佛道出家的选择,都让他觉得信心增进,备受鼓舞。
(以上录音文字由牛顿整理,未经讲话者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