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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佛探》与金克木先生 2012-06-08

——河南佛教学院读书周好书导读活动

本周是2012年春季学期读书周,老师们开列的推荐书目中跨越内外。有《梵佛探》、《论修养》、《亲近释迦牟尼佛》、《和尚与哲学家》这样的探讨教义与人生哲理的作品,也有《护生画集》、《佛教造像度量与仪轨》、《设计模式》、《娱乐至死》等拓宽视野的书。

21世纪初中国兴起散文热潮中,有许多文辞优美、含义隽永的小品都出自不同领域的大师之手。《梵佛探》正是这样一本具有可读性的文集。配合ppt投影,隆藏法师以这样的介绍开场。他说,早年学佛时,金克木先生的著作给了自己许多启迪。书中印度的文化、语言和佛学让他打开眼界,拓展思维。

       作为一位印度学和佛学奇才,金克木一生都保持着一颗读书的童心。他初中辍学,后到北京求学,供职北京大学图书馆。担任馆员期间,他以借书人为师,白天工作,夜间细览借书条中的书目。1941年金先生经缅甸至印度,师从学力深厚的印度学者乔赏弥学习梵文和巴利文,随后向迦叶波法师学习《奥义书》。恰当的引导与用心勤奋使得他在书海中穿梭自如。在随笔集《书读完了》中,金克木总结自己的读书,认为就文化经典来说,无须皓首即可穷经只需选读最紧要的部分,再佐以大家的指导,也就算是有文化了。

隆藏法师说,他推荐书目的时候注意到,今年正好是金克木先生诞辰100周年。而这位学贯古今的大家与唯识宗的缘分也非常深,自言舍尔巴茨基的《佛教逻辑》和欧阳竟无先生的《藏要》诸序是引他趋向佛门之缘起。在印度期间,他在主编的中文报纸中写道:欧阳大师早岁学通内外,承千祀既绝之薪传;晚年论畅儒宗,启东西圣人之秘奥;抉唯识于法相,说涅槃于中庸。般若瑜伽之教,龙树无著之学,罗什玄奘之文',始基重奠于季世,心香宜享于奕叶。西方之学既穷于杀劫,东方学之光大于东方,其在斯乎?其在斯乎!中印之旧交,佛教之交也。值此大道式微,波旬盈衢',追前烈于往日,励后学于来兹;孰呼召于巫咸,应寄哀于楚些。

欧阳大师逝世于1943年。其时大战未毕,生灵涂炭。中国的知识分子普遍对以中印为代表的东方文明有了重新的审视。追述先贤,杨仁山居士清末创办金陵刻经处,于战乱兵荒之时,自日本引回唐末失传的窥基、圆测对成唯识论的注疏,精研不辍,校勘付梓,才得以有民国以后的唯识显扬。对比前人舍身倾家,今天的汉传佛教值昌盛之世,许多庙宇气势恢宏,但辩经论道、探究法义的人才极为缺乏。隆藏法师说,举办读书周的意义,正是在于激发大家学道精进的热忱,要数数提起年轻人的勇锐,排开学法求道中的困难。正如金先生纪念欧阳竟无大师所说:“杨仁山、欧阳竟无、熊十力、吕秋逸等大学者及精研藏典的法尊法师都已成为历史人物了。究竟到二十一世纪中国还是不是需要再出一个杨仁山去外国搬运失传佛学回来,再出一个欧阳竟无研究并发扬呢?这就难说了。学术之兴亡不是一门一宗一人之事。”

在分享了讨论说一切有部与本体论关系的心得之后,当晚的好书导读活动以大众合诵金克木先生一首现代诗《生命》结束。

《生命》

生命是一粒白点儿,

在悠悠碧落里,

神秘地展成云片了。生命是在湖的烟波里,

在飘摇的小艇中。

生命是低气压的太息,

是伴着芦苇啜泣的呵欠。

生命是在被擎着的纸烟尾上了,

依着袅袅升去的青烟。

生命是九月里的蟋蟀声,

一丝丝一丝丝的随着西风消逝去。